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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監控升級 海外親友成目標

中國各地近期都在招募「社區工作者」,密切監測社區居民的動向。示意圖。(Greg Baker/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國各地近期都在招募「社區工作者」,密切監測社區居民的動向。示意圖。(Greg Baker/AFP via Getty Images)

【記者李淨/綜合報導】中共維穩監控手段不斷升級,中國各地近期都在招募「社區工作者」,密切監測社區居民的動向,有海外親友的民眾甚至會受到特別關注。

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最近發布「關於加強社區工作者隊伍建設的意見」,中共中央組織部等部門負責人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要求社區工作者「用心用情用力為群眾排憂解難」。眾多官媒在重要版面進行報導,隨後,中國各地都在招募社區工作者。

對於社區工作者的演變,江蘇省的李靜(匿名)近日對美國之音表示,疫情期間,這樣的工作好像是叫網格員,現在叫社區工作者,是一個專門開設的職位,「來我們家的社區工作者都很年輕,而且問的問題也詳細很多。」

李靜第一次遇到的社區工作者是兩位看起來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她們拿著表格,按部就班的問她家裡有幾個人、工作職位等。她提到自己兒子在十多年前大學畢業後就前往美國留學,雖然戶口還未遷出,但已經在美國定居。對方當時沒有追問,但很快就再次上門,詳細詢問她兒子在美國哪所大學、現在在哪家公司工作、做什麼的,在美國的家裡有幾口人。

李靜提到兒子最近剛結婚,妻子是早年移民美國的台灣人,「對方聽說這點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拿筆記錄了好多。我後來和我兒子說,我兒子怪我不應該把他的工作和婚姻情況說得那麼詳細。」

她自己猜測,在美國科技大廠工作的兒子和老家在台灣的兒媳讓她成了社區工作者的重點關注對象。「同一城市的其他朋友的社區工作者上門都沒有這麼頻繁的。我家裡老是上門,如果哪天上門我們不在家,還會貼紙條要求我們給他們回電話,預約時間再次上門。」

社區工作者:除了維穩 做更多的是瑣事

在山東省青島市工作的社區工作者韓越(匿名)則表示,海外關係確實是自己工作範圍內需要關注的內容。韓越形容自己的工作「非常瑣碎」,除了去關注社區居民的海外關係以外,若有長居海外的人到居民家中探親走訪,也會被列入關注重點;韓越聽說其他社區的工作者要關注少數民族居民;也聽說過有的社區工作者需要上門了解上訪民眾,但他本人並未遇到這些情況。

除此之外,韓越工作中也有許多並不光鮮的地方,「比如掃地、撿垃圾,特別是去年創建文明城市期間。」就連居民吵架也要去調解。

今年3月,中共推動以舊換新,網路上也有不少民眾分享被社區工作者調查家中電器使用年限的經驗。韓越說自己還沒有接到這方面的調查要求,但他表示自己的許多工作都緊跟時事,當海外電詐猖獗時,他需要挨家挨戶上門要求裝反詐App,並教育居民不要接聽境外來電。

中共的監控系統 學者:靠技術更靠人力

實際上,中共當局在基層招聘大量人員進行資訊收集和維穩並非新鮮事。早在2018年就出現過「維穩信息員」的概念並進行招聘;到了2023年,外賣騎手被招募成為「微網格員」,把在街頭巷尾發現的安全隱患等問題,透過微信、電話等方式,即時傳遞給街道、社區。

美國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政府系教授裴敏欣4月18日在一場活動中分享了他的新書《哨兵國家》(The Sentinel State),詳細講解了中共監控系統是如何運轉的。

裴敏欣提到一個重要的觀點,即雖然中共有天網,利用了大數據、人工智慧等高科技建成的、非常先進的影像監控系統,但中共國家能夠實行監控的能力真正來自於複雜的監控組織,和大量參與其中的監控人員;這些監控人員,包括並非全職為此工作的「維穩信息員」和外賣騎手等組成的龐大情報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