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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瞬間 】從巴黎人之眼 看文明的排外與包容

夜晚,燈光透出的神祕色彩,暗示著羅浮宮本身和它的財富——蘊含人類才華的精粹,及其作品中流露的神之啟迪。(公有領域)
夜晚,燈光透出的神祕色彩,暗示著羅浮宮本身和它的財富——蘊含人類才華的精粹,及其作品中流露的神之啟迪。(公有領域)

文/江峰
艾菲爾鐵塔——從挑剔到熱愛,從刻薄到包容,失去了神傳文化悠久歷史的文明,也會蛻變成生命的枷鎖。

1889年是法國大革命100週年,法國政府要隆重慶祝,在巴黎舉行一次規模空前的世界博覽會。組委會決定修建一座高塔,並向全世界招標。

不久,官方收到很多應徵方案。有人提出建造一個巨大的斷頭臺,象徵昔日帝國的結束;有提議豎起一個高聳的灑水裝置,噴淋整個巴黎;還有建議安裝一個巨大的電燈,讓巴黎從此沒有黑夜。

雲中牧女

時年53歲的古斯塔夫.艾菲爾設計的是一座鋼鐵結構的拱門高塔,這個方案最終勝出。世博會組委會的官員希望,這個鋼鐵建築代表法國,進入工業時代的好光景。

但是,巴黎《時代報》卻刊登了由一批藝術家和建築師聯合簽名的抗議書:《反對修建艾菲爾鐵塔》。在抗議書上簽名的有古諾德、莫泊桑、左拉、小仲馬等三百多人,囊括了當時法國各藝術領域的頭面人物。抗議理由是「巴黎不適合這麼一個醜陋的鐵傢伙。」莫泊桑放出狠話:「如果建成鐵塔,我就永遠離開這個城市。」

1889年5月15日:艾菲爾鐵塔完美落成。更獲得了世界的肯定。鐵塔建成了,最尷尬的應該是莫泊桑,人們拭目以待這位「短篇小說之王」什麼時候離開巴黎。

結果,記者發現,鐵塔上層的餐廳裡,來這裡吃飯、用下午茶最多的總是那個人,你們猜會是誰呢?莫泊桑。

文人畢竟是文人,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絕妙的藉口:「哦!這裡是整個巴黎,唯一看不見那座破塔的地方。」說完,他又繼續專注的往艾菲爾鐵塔的特色燻肉上,撒起了胡椒粉,還有精鹽。好吃!

算起來,艾菲爾鐵塔距今,已經有超過130年的歷史了。它是法國文化象徵之一,巴黎城市地標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多人付費參觀的名勝古蹟,累計參觀人數已超過三億人。每年為巴黎帶來15億歐元的旅遊收入。

和人的命運一樣,建築物建造出來後的命運也是不同的。

艾菲爾鐵塔從被人評頭論足,到後來得到了法國乃至世界人民的認可,也是走過一段委屈的路。浪漫的巴黎人因為熱愛艾菲爾鐵塔,給她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雲中牧女」。

艾菲爾鐵塔從被人評頭論足,到後來得到了法國乃至世 界人民的認可。(公有領域)艾菲爾鐵塔從被人評頭論足,到後來得到了法國乃至世界人民的認可。(公有領域)

巴黎怪獸

巴黎人,有著全球最挑剔的審美眼光,和最寬容的度量。巴黎還有一個著名建築,不像艾菲爾那樣從尖酸刻薄中,蛻變成熱愛的對象,它到現在還是被人詬病,那就是龐畢度中心。

在1969年時,法國總統喬治.龐畢度為了紀念帶領法國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擊退希特勒的戴高樂總統,於是倡議興建一座現代藝術博物館。也是經過國際競標,從逾600個參與競標的團隊,選出一個做為興建的建築造形風格。但是因為喬治.龐畢度於1974年因癌症逝世,所以建築完工啟用後,就命名為龐畢度中心來紀念他。

龐畢度藝術中心與巴黎市中心的古建築們是格格不入的,極其現代化,更像一座化學工廠。這座有著標誌性「彩色骨架」的未來主義建築,打破了人們對傳統博物館莊重典雅的印象,被《費加洛報》稱為「巴黎怪獸」。

龐畢度藝術中心極其現代化,更像一座化學工廠。(公有領域)龐畢度藝術中心極其現代化,更像一座化學工廠。(公有領域)

也引起法國社會大眾諸多爭議,許多巴黎市民無法接受,但也有現代派藝術人士大力支持。

不僅是外觀巴黎人不愛看,裡面的藝術藏品,能顛覆人們對藝術的認知!有雕塑、布藝、手工品,甚至幾把椅子、一堆報紙,還有破碎的鏡子,都算得上作品!甚至一個抽水馬桶。

整個場館都太有創造力了,參觀中讓人頻頻搖頭,參觀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人體雕塑,來個合影吧!「大姐,您踩著我的腳了。」一看,什麼雕塑呀?就是龐畢度的保安。從來沒有真切的感受到,藝術也能如此表達!龐畢度的很多作品讓人印象深刻!

玻璃金字塔

同樣經歷巴黎人的嚴苛檢驗的,還有羅浮宮前的金字塔。

法國羅浮宮是世界四大藝術殿堂之首。羅浮宮館藏藝術品多達40萬件,可以說是綜覽歐洲史的藝術殿堂。羅浮宮的三件鎮館之寶是《斷臂維納斯》、《蒙娜麗莎》和《勝利女神》。不過,遊客很難一次看完其全部「面目」,因為六個展館僅在星期一、三,兩天全部開放,其餘四天輪流開放,星期日只開一半,而且平時展出的展品約四萬不到。即便如此,就算每分鐘看一件作品,也要一個月才能看完。

密特朗當選總統後,把羅浮宮美術館的更新,作為個人事業來推動。他任用的官員,不經過投標競賽,就選定了華裔美國設計師貝聿銘。一個外國建築師?在幾百萬充滿藝術細胞和高傲法蘭西民族感的市民頭上動土?這等於一腳踩進文化部長賈克‧朗的地盤,還冒犯了一群嗷嗷待哺的法國建築師、國家文化遺產的守護者和博物館館長們。

受了委託的貝聿銘,研究羅浮宮的整修計畫之後,在1983年4月提出構想:將廣大的拿破崙中庭廣場底下挖空,規劃成一個博物館入口和老舊羅浮宮所欠缺的公眾服務空間。法國政府認可了這個構想,剩下的就是入口的設計了。

玻璃金字塔,這是貝聿銘的念頭。

「從風格到材料,玻璃和金屬的金字塔與所有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巴黎第一區市長米歇爾.卡達戈也插上一腳,他收集了一堆市民簽署的請願書:「不許羅浮宮被毀容!要聽巴黎人的意見!」

工程還是完工了,今天的羅浮宮金字塔已然成為舉世聞名的建築,總是大排長龍,塞滿了遊客,每年有上千萬人對它攝影留念。它把分散的羅浮宮美術館整合為一。過去的羅浮宮有七個部門,部門之間互相爭鬥。現在人們從金字塔出發,可以完美且不至於迷路的走完整個館藏。玻璃為巨大的地下空間提供了充足的自然採光;夜晚,燈光透出的神祕色彩,暗示著羅浮宮本身和它的財富——蘊含人類才華的精粹,及其作品中流露的神之啟迪。

巴黎是一個受到神眷顧的城市,徜徉在巴黎的老街,那些古老的建築物,都沾著靈氣,彷彿會跟您傾訴一樣,訴說著一種只有知音才能聽懂的古老的承傳,雖然古老,卻也歷久彌新。

——轉載自《新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