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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軍報再提「首長分工負責制」壓習

習當局持續清洗軍隊高層(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習當局持續清洗軍隊高層(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周曉輝
在北京高層不斷出現異常現象之際,12月9日,中共軍網、軍報在其「長城瞭望」欄目下刊發了標題為〈帶頭堅持集體領導〉的評論文章,副標題是「自覺做堅持民主集中制的表率」,作者來自河南省漯河軍分區,隸屬於軍委國防動員部。國防部網站等隨後轉載。

按照軍方媒體此前披露,「長城瞭望」是中共軍報八一評論專版的重頭欄目,固定放於版面頭條位置,欄目文章選題重大,著眼中共、政府和軍隊的大事要事等,觀點權威,是軍報的「拳頭產品」(指具有競爭力的主要產品)。其文章見報後,會在軍方所有媒體、公眾號刊發,並在全網推送。

不過,最新這篇關於集體領導的文章並未刊發在頭版,而是放在了軍報的6版,這個是比較少見的。即便如此,軍方還是將此文刊出,藉此透出不少訊息。

文章開篇即表明「集體領導是民主集中制原則的核心和本質」,是中共領導的最高原則之一,「必須堅決貫徹,長期堅持」。隨即,文章分別引用前中共黨魁鄧小平、毛澤東及現任中共黨魁習近平的相關言論,來闡述集體領導的重要性。文章引用的這個順序,在習「一尊」獨大、長期有意淡化鄧、毛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的,而且這樣的順序是否也是在借中共黨內更有地位的鄧、毛來壓習呢?

文章先是援引鄧在中共八大上所言「由黨的集體而不由個人決定重大的問題,已經形成一個傳統」,進而闡明中共的領導「是黨委集體的領導,而不是一個、兩個人的領導」,以及「少數要服從多數,個人絕不能凌駕於領導集體之上」。

緊接著又提到毛的言論中有關書記和委員之間的關係,「書記和委員不是上下級關係」,「少數服從多數」,以及個別主要領導借集中之名搞「一言堂」、家長制,在開會前「個人定調」、在討論中「個人定音」等問題。

這明顯意有所指,相信很多人會想到習近平。眾所周知,習在2012年上任後,曾通過反腐拿下眾多腐敗官員,但因為沒有「直搗黃龍」,抓捕禍國殃民的江澤民、曾慶紅,也沒有勇氣進行政治體制改革,致使其在第二個執政期在國內外都遇到了巨大的挑戰。其在中共十九大再次獲取最高權力後,在內外危機下,最終選擇效仿毛集權,在黨內唯我獨尊。

更讓無數中國人瞠目的是,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前黨魁胡錦濤架出會場,李克強不清不楚「被死亡」;「一尊」獨大,李強等高官則被視作跟班,無人敢諫言;加強國安對內政的參與,清洗軍隊和國務院系統,打壓民企、民眾抗議,無視百姓疾苦;力挺並支持俄羅斯,與美歐暗中對抗,與世界潮流背道而馳⋯

中共黨魁近兩、三年所做的一切引起了中共黨內外、民眾的強烈不滿,中共和習在國際社會的聲譽早已是負值。在這種情況下,習選擇的是加速左轉,甚至學習毛的手腕繼續鞏固自己的權力。中共黨內、民間對黨魁不滿之聲比比皆是。

而7月三中全會傳出習中風的消息,成為了一個轉折點。中共黨內各種力量藉此機會開始削弱習的權力,近四個多月來的中共高層異象不斷,都顯示習的軍權業已旁落,黨內權力也被削弱,就連習本人9月也表態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而這樣的說辭並不尋常。

如今,軍報刊發的這篇文章在援引鄧、毛言論、闡述中共內部普遍存在的主要領導「一言堂」後,來到了非常關鍵的一部分,那就是側重闡述軍隊「長期以來就實行著黨委的集體領導制,或者說得完全些,黨委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

在此,文章還引用習2018年在中央軍委黨的建設會議上的話,即「首長分工負責制」,「一切重要問題都由黨委研究決定」等。而重提「首長分工負責制」實則就是在否定習近幾年一直高喊的「軍委主席負責制」。

雖然「軍委主席負責制」這個說法,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鄧任軍委主席時就有提出,但直到中共十八大後才有了更為明確的闡述。2015年1月28日,軍報頭版發表評論文章,闡述了「軍委主席負責制」的內容,即必須堅持「全國武裝力量由軍委主席統一領導和指揮,國防和軍隊建設一切重大問題由軍委主席決策和決定,中央軍委全面工作由軍委主席主持和負責」。

中共十九大後,尤其是近四、五年,軍隊更是要高喊效忠「習主席」,標配的效忠之語,什麼「確立」,什麼「維護」,什麼「貫徹軍委主席負責制」等,充斥在軍報的許多文章中。軍委其他委員都成為擺設,這種情況引起了軍隊中高層將官的強烈不滿,習不斷清洗軍隊高層,也正是因為他無法獲得希冀獲得的忠誠。

事實上,這也不是軍報在近幾個月首次提到民主集中制。今年8月10日中共軍報軍網在要聞一欄刊登文章〈堅持科學決策民主決策依法決策〉,對議事決策品質提出新的更高要求,其中之一是「民主決策」,尤其在軍事領域。與此同時,全軍還在下發《民主集中制讀本》。現在軍方發文更進一步,再提「首長分工負責制」。

雖然如此,中共還要做做表面文章,或許習在黨內親信還要為其吹捧,同日黨媒、軍報在刊登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的報導中,又提到「習思想」等效忠之語了。但更重要的是看很多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