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灣族陶藝家廖光亮的太太廖夏子,原本是台東鄉村生活的陌生人。年輕時,她是一名教職員,心懷到日本遊學的夢想,努力存錢準備踏上國外之旅。然而,她在台東布農部落的一次駐村中,意外邂逅了廖光亮。這段相遇改變了她的人生,也讓她踏上一條充滿挑戰與感動的旅程。
廖光亮對「回家」的執念深深感動了廖夏子。作為排灣族人,廖光亮自小離開家鄉,而他始終渴望回到屏東牡丹鄉的部落生活,重拾文化根源。這份情感不僅影響了他的創作,也吸引了廖夏子,讓她決定陪伴他走上這條回歸之路。
決定留在部落 語言與文化的挑戰
父執輩從雲林西螺移居台東,廖夏子原本計劃到日本留學,卻最終選擇跟隨廖光亮回到屏東牡丹鄉,這對她而言無異於進入"國外"。部落中幾乎只使用排灣族語,只有國小學生能夠用少量的中文與她交流。她花了半年時間適應這種語言隔閡,從最初的困惑逐漸轉變為能夠理解一半的對話。
這段期間,廖夏子也放棄了原本的生意與生活,將遊學的積蓄投入到部落的生活中。她以實際行動支持廖光亮的藝術夢想,無論是面對經濟壓力,還是文化差異,她都堅持了下來。
艱難創業路 九鳥陶燒工作坊的誕生
2002年,廖光亮成立了九鳥陶燒工作坊,專注於柴燒陶藝。然而,創業初期並不順利。建造窯爐、燒製作品的高失敗率,以及市場對高價陶藝品的低接受度,讓這條路充滿挑戰。
廖夏子成為廖光亮最堅強的後盾。即使家庭經濟困難,她仍然支持丈夫購置瓦斯窯,甚至在晚餐、中餐時到父母家"報到",以解燃眉之急。她坦言自己不是一名策展人,無法以高端策略推廣廖光亮的作品,但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努力將陶藝品推向市場。
創新與堅持 從失敗到成功
面對市場需求,廖夏子開始轉型,將"賣作品"變為"賣體驗"。她發現,讓遊客親自參與陶藝創作,比單純銷售成品更具吸引力。這一策略不僅增加了收入,也讓更多人能親身感受到柴燒陶藝的魅力。
九鳥陶燒工作坊逐漸贏得了支持,甚至有朋友願意出資購買十萬元的陶壺,只為支持他們建造新窯。儘管如此,廖夏子仍然感嘆創業路上的艱辛,尤其是政府補助雖然能提供部分資金,但自掏腰包的部分往往更高。
母親的角色 陪伴兒子的成長
廖夏子與廖光亮的兒子廖鍵茗從小就耳濡目染,對陶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華德福教育到台東女中美術班,再到考上國立台南藝術大學,廖鍵茗一路走來備受矚目。他17歲時的作品《縫合》獲得大獎,更證明了家庭陶藝氛圍的深遠影響。
對於兒子的選擇,廖夏子既有期待,也尊重他的自主性。她坦言,雖然希望兒子能延續陶藝的傳統,但更重要的是,他能找到自己的道路。
支持與陪伴 藝術家的夢想無止境
廖光亮對柴燒技術的執著,讓他不斷嘗試新技法與設計。廖夏子形容,廖光亮的夢想就像一座永遠需要燃料的窯爐,總是尋求突破。而她則是那個默默加柴添火的人。
這對夫妻的合作不僅在家庭中展現,還延伸至藝術創作。廖光亮設計的陶壺「蔦蔦壺」,不僅具有實用性,還融入了排灣族文化的圖紋與故事,傳遞著分享與土地的概念。這些作品背後的故事,也因廖夏子的講述而更顯溫暖與動人。
生活與夢想的平衡
從屏東牡丹鄉到台東初鹿,廖夏子用她的毅力與智慧,陪伴廖光亮在藝術之路上披荊斬棘。他們的故事不僅是夫妻攜手創業的典範,更是文化傳承與家庭力量的最佳詮釋。
廖夏子曾說:"藝術家的特質,就是有一個夢想,就一定要圓夢。"正是這份對夢想的堅持與對家庭的熱愛,讓他們的生活充滿意義,也讓九鳥陶燒工作坊成為藝術與文化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