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年中國經濟衰退,貨運行業也不例外。3月1日,中國貨車司機曾發起罷運行動,希望提高運費、改善營運環境,但響應者寥寥,未引起任何熱效應。一些貨車司機向大紀元披露了行業內捲(惡性競爭)的亂象。
廣東貨車司機趙赫(化名)向《大紀元》記者表示,罷工肯定是掀不起大浪,因為司機需要生存,他認為,「光靠一個地方、兩個地方沒有用,除非都停了。但是不可能,罷工一天你就沒有收入,誰敢試?」
河南貨車司機李浩(化名)向《大紀元》記者透露,參與罷工的司機應是有資本、有組織的司機,「他們是想組織罷工,要求那些查車的人放鬆一點,只是為了他們的利益,跟我們(有車貸的個體司機)沒關係。」
貨運平台壟斷 惡性競爭加劇
過去十年間,中國貨運市場幾乎被「貨拉拉」、「運滿滿」等平台壟斷,貨車司機在平台上搶單,平台給司機提供些許便利的同時,卻也讓市場變得更加內捲。
2025年以來,中國企業倒閉潮擴大,失業人口激增,貨運需求也大幅往下滑。李浩三年前開始進入貨運行業,發現貨運行業也內捲,現在一個月不停的跑,也就掙六、七千元(人民幣,下同)。
李浩表示,以前司機可與貨主議價,就可保持一個高運價,但有了貨運平台後全都變了,現在平台資訊透明,「哪個廠發貨都發到平台上了,平台價格低,以前1公里10元,現在只有5元了。」生意不如之前好做了。
他指出,平台近期還推出「議價單」,讓司機都可以報價彼此競爭,貨主看誰報的運價低就選誰,「現在4米2長貨車的訂單不夠跑,平台就推給我們小車型的單,慢慢的好多人都接小車型的單,就等於又給我們大車型變相降價了。」
大魚吃小魚 司機生計堪憂
2012年開始跑貨運的趙赫說,「行情不行,單價低。」他說,「以前100公里運費450元,現在是280元、170元,能掙錢嗎?」他還透露,網路平台多了,互相削價競爭,再加上司機過剩,出現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大車型搶小車型的單。
趙赫指出,「還有拼車單,貨運平台為了競爭,為了讓貨主用他們平台發貨少花錢,就出各種有利於貨主的政策,但都不利於司機。這個價格越來越低,利潤空間一壓再壓。」廣東司機陳龍(化名)透露,現在跑貨拉拉的麵包車司機許多都把車賣了,倒閉了。
根據中國物流與採購聯合會發布的報告顯示,目前中國貨車司機約有1,600萬人,比6年前至少減少1,400萬人。
司機承壓過重 輕生事件多起
貨車司機除了面對行業的內捲之外,還面臨高額罰款與過勞風險,導致輕生與猝死事件屢見不鮮。去年12月,河南鄭州一名貨車司機因違規駛上高架橋,被執法人員追查後跳橋身亡。警方稱罰款僅100元、扣1分,但網民爆料,實際罰款數千元,且扣分高達6分。2024年初,另一名貨車司機在6.8米長貨車上上吊自殺。
猝死事件亦頻繁發生。今年2月,內蒙古貨車司機劉俊平因無回程貨單,被迫滯留浙江,翌日被發現猝死於車內。去年11月,江蘇徐州43歲貨車司機劉磊送貨途中,來不及求救便猝死於高速公路服務區。
去年4月,中國抖音帳號「上車指南」發布影片,指有司機在工廠排隊裝貨時猝死;另一名部落客「鬍子哥」也爆料,江蘇蘇州35歲貨車司機猝死,「一個月內已連續死好幾位貨運司機兄弟。」
旅美上海企業家胡力任在《菁英論壇》表示,貨車司機群體是受壓迫最深的,又是一個非常獨特的行業。它是一個跨區域的行業,與他們有關的公路、運輸、公安、司法等部門,都可以把他們當作一個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