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安東尼與安是住在英國倫敦的一對父女,安東尼如今已年過八十,除了身體老化之外,記憶力衰退的問題也日趨明顯,而且他老是與看護鬧翻,這讓安十分苦惱、無力。安東尼的未來也在這樣的處境下,變得充滿不確定性,有可能跟往後新聘請的看護比較投緣,也有可能最終只能被送到安養院。
開場紮實體現男主角處境
電影的首場戲,便以安回到家中探視父親安東尼的戲碼,作為故事的開端。表面上這是一場平凡的家庭生活橋段,但從兩人的言辭間,就能讓人深刻感受到,年邁的安東尼如今所面臨的嚴重問題。
跟看護的相處,便是其中一項難題,本片此時雖然僅透過角色間的對話來詮釋,但臺詞的設計及兩位演員的演出,都足以讓人了解安東尼此前與看護間的種種不愉快。
另一個面向在於記憶力的衰退,《父親》對此的呈現方式十分的簡潔高效,透過安東尼找不到手錶這項劇情元素,給予紮實的刻劃。此類內容的安排,能夠緊扣安東尼與看護之間的矛盾,讓人感受到很多事情其實事出有因,保證劇情的緊緻感;同時,這類情節本身也相當寫實,不需特別用浮誇的方式來詮釋,便能有合理的戲劇效果,能做到發揚生活中的常見事務,來營造可看性。
這些面向的塑造,都能具體展現出安東尼令女兒感到無奈的情況,以及女主角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處境;同時也能讓觀眾在剛開場不久,便對本片的重要故事面向有充分的理解。
敘事手法有助創造懸念
對於女婿一角的登場,電影在故事情境上,做了一定的鋪陳,這成功讓女婿的出場,在一開始給人明顯的意外感,與安東尼記憶衰退的處境良好的契合。同時,隨著岳婿之間的對手戲逐漸深入,觀眾們也能逐漸感受到事有蹊蹺,部分劇情元素似乎與此前的鋪陳有所矛盾。
這樣的安排,能夠為聚焦在親子關係的故事增添懸疑感,讓人好奇究竟哪種情境才是真實的。同時,這種部分劇情相互矛盾的安排,也能有力的貼近安東尼記性不佳的角色面向,讓記憶力衰退的層面,不再僅止於常常找不到物品,而是涉及到更廣的層面,使片中跟記性有關的劇情變得更有看點。
這樣刻意相互矛盾的情境,還不止一次,就在岳婿之間的對手戲剛結束不久,電影又透過女兒的再度現身,為安東尼的記性問題,增添更深入的一筆,足以深化觀眾對安東尼記憶衰退的認識。而且兩段戲碼幾乎毫不間斷的接連登場,也讓人深刻認識到,這是一部敘事上充滿障眼法的作品。
女婿一角的登場,自然也意味著本片對於家人關係的塑造,不會僅止於父女層面。安與丈夫之間的對手戲,亦能進一步營造角色之間的觀點衝突。這類內容有助於刻劃,人們對於如何安排身心狀況大不如前的長者,可能會有嚴重的分歧,讓這項很現實的議題,得以透過較直白的方式來呈現,不再遮遮掩掩,有助於體現電影的寫實感。
老頑童的面向 亦得到趣味刻劃
本片對於老年人的角色刻劃,不僅止於能力弱化的層面,也包含陽光色彩的元素,如有時會展現出老頑童的一面。這類面向,在一位新看護登場時,便得到較有趣味性的體現,成功使劇情一度變得活潑。
對於安東尼與新看護的相處,本片也再度活用兩段劇情互有矛盾的敘事手法。電影在後半段安排了兩場安東尼與看護相處的戲碼,一場具有正面色彩,讓人相信新看護有可能讓一切逐漸走向正軌;另一場則彰顯令人擔憂的氛圍,男主角的不幸處境又再度顯現。究竟何者才是真實,就成為攸關故事最終走向的關鍵。
本片並未賣關子太久,且在安東尼的處境變化上,並未透過直白的方式來呈現,而是保留一定的模糊空間,但最終的結果呈現出來時,不會讓人感到突兀,在敘事手法上能夠體現導演弗洛里安.澤勒(Florian Zeller)的功力。往後安東尼的個人情感爆發,則有力的展現安東尼.霍普金斯(Anthony Hopkins)的精湛實力。
《父親》是劇情片風格鮮明的作品,片中並未刻意安排任何容易吸引觀眾眼球的元素,就連讓人發笑的情節,也並未刻意渲染喜劇元素。但故事的刻劃稱得上十分細緻,敘事手法也相當有亮點,演員的表現亦可提升電影的質感,能夠獲得奧斯卡六項大獎提名,可謂實至名歸。◇